就如甘晦的父亲,屡屡应举不第,只有奔走于权贵之门,做个门客书仆。希图能得些沾带,讨一个恩荫官。可他才学平庸,又缺顺风溜水的本领,至今也只是一堆门客中最靠边角、不见头脸的那个。
甘晦自幼生得清秀出众,人见了,都说他必定出人头地。这相貌也的确给了他许多便宜。可容貌毕竟只是皮相,挡得一时,挡不得一世。一眼看貌,二眼看才,三眼则得看品性。甘晦承袭了父亲这蹇命,才学上平平无奇,功名无望,也只能给人做书仆。连那清秀容貌,也渐渐失了神采。
他辗转十多个官户门庭,两年前,才到了耿唯身边。耿唯性情孤冷,少言寡语,在礼部任个闲职,每日只是按班应卯。耿唯只比甘晦长两岁,正是雄心勃勃求功业的年纪,他却似乎安之若素、淡然处之。那时,甘晦已经磨得没了傲志,跟着耿唯,常日清清静静,倒觉得十分顺意。
可是,到了今年,耿唯忽地性情大变,时常躁郁不宁。正月间将妻儿送回了家乡,身边只留了甘晦一个人。有几回出门,也不带甘晦。回来后,又冷着脸,独自在书房中踱来踱去。甘晦服侍时,若略有些小过犯,立即勃然大怒,青着脸大声斥骂。
甘晦心想,这里恐怕再待不得了。正在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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