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灵迩并不知道秦危安不是不想送,而是不能送。

    他的腿又痛了,自半月前,一改无知觉,变得时不时痛一阵。起初以为是好现象,但半月来,并没有其他好转的迹象。

    除了疼痛时间的延长以及一天里疼痛的次数增加。

    医生说,这是一种尚未被记录的疑难杂症。

    突然疼痛,可能是病变,可能是好转。

    当然,也有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因素。

    可他不信。

    他三年来,从不可置信、愤世嫉俗,到如今的心平气和,走过了一段艰难的历程,自觉跟自己取得了和解,也没什么心理问题了。

    可疼痛提醒着他的不甘心,嘲讽着他的自欺欺人。

    “哥,又痛了?”

    秦川注意到他惨白的面色,忙喊人拿止痛药。

    秦危安挥手打断了:“不用。”

    他不喜欢吃药,疼痛是他双腿健在的证明。

    他逼迫自己享受这种疼痛。

    真的很痛。

    像是腿里长了钉子,钻着骨肉,密密麻麻、丝丝缕缕的痛。

    他痛得低喘,气息缭乱,冷汗一滴滴落下来,可怜又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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