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沓而下,少年挺拔如松的遒劲身形静立,半隐了簌簌缱绻的月光里,锋芒收束,星辉暗敛,柔韧又清绝。
他眉眼寡淡,却掩不住一身惊雷雨落的冷飒,犹万峰横卧,百川浩荡,像极了人间失火。
是唐忱。
连随风翻飞的发梢都泛绕着无限冷峭的剪影,只能是唐忱。
浅浅摩挲着下颚的纤指微顿,姜柠原本倦懒的眸子顷刻苏醒,雀喜的琳琅之光在刹那迸发,漶满水眸。
她嘴角禁不住上扬,连忙微偏螓首,将身子朝前探了下,正欲端详地仔细些。却不曾料,尚未瞧清唐忱那鬼人,反倒将他身侧的白衣姑娘瞧了个亮堂。
那般小鸟依人,娇软楚楚,恨不得将爱慕之意昭示天下之人,也只有宁康。
这可真是,叫人“惊喜”的猝不及防。
姜柠半眯着眼,舔了下唇,轻浅地笑哼了声,津津有味地观赏着桥对岸的一场大戏。
瞧那宁康面红耳赤的娇羞模样,以及煞有其事地手捧着怀中四方锦帕的架势,姜柠都无需走上前,就算隔着整条姑苏河也能听见她的芳心暗许,浓情蜜意。
她又撩眸,将视线再次移向光影里的修瘦少年,依旧波澜不惊。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