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道目光大概是逼仄了他一路。
他从未如此煎熬过。姜柠与他说话,他不敢不应声,可再瞅瞅自家将军的神色,他又不敢应声。两边儿都是得罪不起的爷,卫喆只得暗自在心里叫苦连天。
哪怕叫他即刻去砍下邻国国主的头颅,都好过夹了这两位主子之间左右为难的强。
卫喆狠咽了几下口水,愣是不敢回头去看,只好被迫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净余。奈何净余故作丝毫不懂不清楚的样子,掩唇憋忍着笑意,火上浇油地添了句:“难得我家小姐记挂着你,还不快去?”
说完,便也紧跟着姜柠身后进房侍候去了。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主仆二人,当真一个比一个狠。
木梯廊上,终究是只留下他与唐忱二人。无奈之下,卫喆认命转身低垂着脑袋,闷声缓缓地认罪道:
“唐少……”
“睡马车上。”
“……”
……
姜柠是有些认床。
头半夜里辗转反侧了好一盼子,方稍作浅寐,多少眯了会儿。不料后半夜噩梦蛮横闯来,霎时惊醒过后,生生将睡意掐得干净,再酝酿不起来。
长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