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地抖动。
“他想要太子的性命来换五年安定,谢楚河,他当真敢这么说?”
秦子瞻心下忐忑,但当日跟随去江东的另有属官和随从,众人皆闻之,他亦不敢隐瞒,只能如实答道:“是。”
圣人猛地从高座上立起,抓起一个砚台砸了过来,“咣当”一声,碎在秦子瞻的脚下,溅起的墨汁污了他的鞋和衣襟,他纹丝不敢动。
内监们赶紧都跪了下来。
圣人粗粗地喘着气,辉煌的灯光下,他脸上皱纹的阴影显得愈发深刻了。
秦子瞻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地等待着圣人的定夺。
圣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又冷静了下来,问道:“他还说了什么?”
秦子瞻不动声色地回道:“谢楚河有言,说是太子欠他们谢家的血债,当以血偿之,还说此事圣人与太子应当心中有数。”
秦子瞻的眼角似乎瞥见圣人的身体摇晃了两下。
圣人毕竟已经老迈了,他不复有盛年时的气势和精壮,他颓然坐了回去,半晌,才低声自语:“原来他早已经知晓,难怪、难怪。原本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乱臣贼子,他居然敢怀恨在心,真是其心可诛、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