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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终了,余音犹绕梁未去。
朱太傅抚掌而笑:“果然妙哉,不意周鸿生那老冬烘会教出这么能耐的弟子,老夫这点倒是比不上他。”
周鸿生和朱太傅乃是同榜进士,曾在翰林院共事数年,一人工琴、一人工画,时称京都双绝,年轻时就存了互相别苗头的心思,又因政解不同,争执了多年。
后来,周鸿生辞官退隐,朱太傅官至正一品,两人都是当代鸿儒名宿,却势同水火。
朱太傅这下心里很不服,对苏意卿笑得温和:“小姑娘,我看你聪明伶俐的,不若跟着老夫学画吧,不是老夫自吹,老夫的画可是一笔千金,多少人求而不得,今天是你运气,老夫心情好,打算收个关门弟子,来,快去辞了周老头,转到我的门下来。”
苏意卿慢慢地涨红了脸:“太傅厚爱,我心领了,但是呢……”她羞答答地道,“我跟着白川书院的欧阳先生学了三年画了,至今画个牡丹还是像菘菜,欧阳先生说我是朽木不可雕也,只能辜负太傅了。”
白川书院的欧阳序,亦是一代名家,被他这样评价,看来苏意卿真是不行了。
赫连氏实在爱苏意卿的天真烂漫,忍不住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