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夹在这其间的,定西侯告老,楚襄侯整装预备举家北赴,这都算不得是什么值得一提的新鲜事了。
宣帝三年,四方皆定,海晏河清,时和岁丰,天下大安,上正式于大朝会上嘱众臣起议“福船新法”,郇渏初于二十年年前写下的草本流出,一时朝野内外,大江南北,群民热议,不只儒生学子们时常当街论道,与个中细则利弊炒得热火朝天,就连目不识丁的百姓妇孺,茶余饭后,都能随口地唠叨上两句。
——无他,只因郇相郇渏初五个字,自青苗改革后,便早已经成大庄四境之内、百年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无人不热议的存在了。
虽然这二类人之间彼此谈论的重点,那可谓是天差地别、完全不可一概而论就是了。
不过这一切与处在深宫里的钟意都没什么关系了。
钟意最近迷上了插花学画,跟着两国大长公主一道,日日侍弄着御花园里的那些存货,祖孙二人直把一个好好的御花园折腾得残花遍地、委顿不堪,偏偏这还是宣宗皇帝金口玉言亲自点头应允的,宫里的人谁见着了都还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求着:这两位主儿都悠着点,也不图御花园里的这些名贵花草最后能留下些什么,只求现在的撑过今年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