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夏纱,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细长的涂了大红蔻丹的指甲轻轻刮擦着手炉上的花纹, 不时抬眼瞧瞧哭花了脸的敏慧。
“表哥变了,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他,以前谁欺负我,他定然第一个出头, 如今却为了别人,连脸面都不给我,那安平侯讥讽我没家教, 他还深以为然,比安平侯骂得还难听。”
敏慧抹了把腮上的泪,红着眼道:“姨母,你说表哥是不是傻了?那顾家的闺女根本是个虚伪无耻的女子,他怎么就看不出来?不远避不拒绝,这样吊着表哥,算什么好姑娘?”
罗贵妃一双含愁远山眉轻轻地蹙起,撩了撩手叫宫人给敏慧打水洗脸。
“瞧瞧你,哭得花猫似的。”
她声音很轻,是有气无力的那种虚弱。
盛宠在身,十年不衰,从秀女走上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之位,都道她是个道行高深的女妖,甚少有人知,她走几步路都要喘一喘的。
“你们年轻女孩儿,难免为这种事烦恼。”罗贵妃叹道,“我当年也一样,十四五岁,谁没思慕过少年郎?恨那些夺了他去的人,恨他不解风情,恨自己痴心错付。”
她朝敏慧招招手,敏慧翻身爬过去,将头靠在她膝上,罗贵妃抚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