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钧心内很复杂,这种复杂的情绪叫他觉着自己十分古怪。
他缓步走进内室,在床上坐了很久。
心里头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忆起,这时他偶然侧过头,发觉那垛叠得整齐的湿掉的被褥上面搁着一张字条。
“三叔,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以后,侄女儿不会了。”
簪花小楷,写得整整齐齐,字很小,像她为人一样秀丽。
顾长钧捏着那张纸,沉默了许久。最终借着烛火,将那字迹烧成了灰烬。
不该留有痕迹,就当什么都未曾发生,原该如此。
可顾长钧渐渐发觉,有些事发生过,真的很难不去在意。
他去锦华堂瞧老夫人,偶尔能遇上周莺,她很沉默,甚至着意避着。
渐渐的他去昏省,甚至开始遇不上她。
那晚的事两人很默契地没有提及,老夫人并不知在陈家发生的事,除了陈家家主,连陈氏也瞒着,只以为是周莺实在不舒服,借着侯爷的车马先行回了家。
罗百益这回嘴很紧,没有和任何人声张,他偶然会在衙署拦住顾长钧,跟他询问周莺的近况,顾长钧自然不会答,连他也不知那姑娘近来怎样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