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红,墨发披散,伸出一只苍白枯瘦的手,蹙着眉头将她推开。
她记得她在哭,在呼喊,娘亲,娘亲!
那妇人没有回头。
氤氲的雨雾隔住了视线,身后有人把她抱了起来。
她转过头,看到男人慈悲的眼。
后来她有了避风遮雨之所,却还会害怕,无数次的梦境中,她被那只冰凉的手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温柔的外表下藏有一颗结着疮疤的心。好不了了,一次次的,在这梦境里轮回着被厌弃的悲怆。
然而她还得活下去……
睁开眼,淋漓的水意在光照进眼底的一瞬不见了。
她垂下眼帘坐起身来,狭窄的暖阁里只她自己。
稍间的说话声犹在,周鶯紧缩的瞳孔方恢复如常。
她有些小毛病,这些年只她自己知道,连落云也不清楚,没和任何人提起过。
怕人觉着矫情。
外头似乎多了几个人,言语间偶有阵阵欢笑声,周莺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怕自己失礼,忙起身到镜前拢了拢头发。
适时落云捧了水盆进来,笑道:“昌平侯夫人来瞧大奶奶,正和二太太他们说话儿,太太叫小姐梳洗了再去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