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净净的一段藕臂,月色水光映衬下,白得嫩得刺了眼。
顾长钧心里头那口气没来得及缓下,又重新觉得呼吸艰难起来。
后头北鸣追上了,关切地询问周莺的伤。
周莺笑说无事,和落云忙不迭给顾长钧行礼。
顾长钧神色淡漠,眼睫垂下,没有看她。
那水灯落在草丛里,火光闪烁了片刻,而后熄灭了。
落云道:“今儿是观音诞,白日未去烧香,姑娘便做了这些水灯,在这儿祷祝……”
灯有三盏,想是三愿了?顾长钧没说话,北鸣已嘴快道:“猜猜姑娘许的什么愿?想必是为老夫人的康健?”
周莺抿嘴一笑:“说出来就不灵验了。”抬眼看了看顾长钧,勉强大着胆子问他:“三叔是才从祖母那儿出来么?”
他今儿回的晚,昏省也就挪到了这时,周莺走时还没见他。
顾长钧“嗯”了声,声音疏淡如旧。
周莺道:“今儿又叫小厨房煨了汤……”
“以后,”顾长钧打断她,负手转身,“不必送汤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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