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忙避在一旁,蹲身下去行礼:“三叔安…”
顾长钧点点头,径直从她身前走过去。
周莺垂头没敢瞧他,待他去得远了方起身继续行路。
落云不免笑劝她:“姑娘太紧张了,侯爷又不吃人。”
周莺抿了抿唇。不吃人,可比吃人的还可怕。
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那个梦,梦里的三叔,穿一身黑衣,手握长剑,脸上溅了许多许多别人的血。
他看过来的目光,似是要将她也赶尽杀绝。那是她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可怕的眼神。
直至如今,她都不敢与三叔对视。见着他就不自觉地声音发颤,腿抖,这毛病想来一时半会儿是改不成了。
顾长钧请安毕,陪着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柏影堂。
北鸣端了只壶进来:“侯爷,莺姑娘叫人给侯爷备了醒酒汤,叫小人煨在泥炉上,等侯爷来了盛给侯爷喝。”
顾长钧看了眼盛出来的汤水,他依稀忆起,过去也曾有许多次,他在外饮了酒,桌上就准有这汤备着。
他从没注意过的那个女孩子,已经默默地为他、为这个家做过很多事。
顾长钧手里拿着书,默了片刻,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