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粉的唇抿了抿,他看着对面椅子上的雕花,说:“没什么可说的,既来之则安之。”
祝繁深吸一口气,“难受就说出来呗,反正这又没外人。”
祝谏闻言微微诧异,侧头看了她一眼,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念头,“繁儿,你长大了。”
以往总觉得眼前这孩子是个永远不会长大的,不会懂事的小丫头片子,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真的从未了解过眼前这孩子。
十几年,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十几年里,这记事的十年里,这丫头是怎么过来的。
他本着孩子不能没有娘的想法没有询问过她们的想法便将曹春花娶回了家,因为曹春花对他的孩子会像对他那样好。
他跟那个女人生儿育女,自以为是地觉着这便是组建了一个完整的家,给两个大的添了姊妹便能弥补她们的孤单。
然而他终究是想错了,今日的一切,全都是他当年的自以为是酿成的祸事。
他问:“繁儿,你怪爹么?”
祝繁顿住了抠茶杯把手的动作,抬头看他,好一会儿后才开口:“怪。”
他就知道……
祝谏深吸一口气,没能说话,眼里蕴含着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