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翦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发狠,还有一千多人,只要摆脱追兵,他就不信护不住主子!
但其实罗翦还是想得太好了点,到了眼下这般穷途末路的田地,并不是人人都像他这般坚定的。
摸黑逃了一夜,身后追兵声响好歹远了,实在撑不住,见有个略阔带溪的坡地,便停下来稍作休息。
寒风飒飒,偏飘起了雨丝,阴沉沉云层仿佛怎么都吹不开。仓惶奔逃一日多,水米未沾,又疲又饿又冷,一捧透骨的冷水掬到嘴边,不知谁先哭了一声,所有人呜呜悲泣了起来。
罗翦大怒,跳下车连劈七八个痛哭兵卒,怒喝:“谁先哭的,谁敢乱我军心?啊?!”
“谁再哭,军法处置!!”
血腥溅了一地,哭声戛然而止。
但这委实治标不治本,众人不敢哭出声,后面些的却在默默垂泪,更有甚者,忍不住借着枯黄长草矮树的遮掩,撞入山中就走。
姜钦无声坐在树下。
现场一片死寂,往日每每遇上诸如此类的冲突时,他总会出来劝和的,手段温和有理有据,因此即便他是后来的,和同袍也相处不错。
可今日,他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