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僮不敢劝,轻手轻脚退下了。
梁尚盯着晃动的帘子,家僮以为他连日劳神公务疲乏了,但其实不是。
他这是想起了已去世的姜铄。
还有,姜钦。
姜铄被擒身死,已船过水无痕,就连姜琨也一再宽慰他,说当时情况如此,你已经尽力了,是孩子命不好,切切不要自责介怀。
那么隐秘的路线都被撞上了痕迹,姜铄的命是挺不好的。事实上也是他命不好,因为事后已反复审查过了,确实没有任何人为的疑点和痕迹。
只不知为何,梁尚总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就是因为这种违和感,他反复回盘当日事情的经过,又把知情者们来回忖度了一遍。
这么一忖度,他不免注意起姜钦。
无他,因为整个事件当中,他是最大的得益者。
梁尚是姜琨承爵后才来的,他没刻意打听过什么前尘旧事,但是吧,老侯爷和前世子同一年病笃和意外身故,这么大的事他总是有所耳闻的。
再有一个,他发现姜琨对侄儿的态度有些微妙,是极疼爱极看重的,但始终拢在身边没有放出去。
梁尚是个聪明人,他隐有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