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神,侧了侧身避开这礼,慢慢坐了回去,“……阿萱妹妹无事便好。”
姜萱沉默片刻,忽道:“对不起,裴大哥。”
她歉意,为他的情义,为二人擦肩而过,哪怕这不是她的错。
裴文舒忽一恸。
他遣人回来打探,千方百计耗时甚久,最后才由店伙计认得甘氏家主打开缺口,反复传信,推测查证,才最终寻得她所在。
其中艰难未一一细表。
这一切都是缘于他的不死心,不见一面不死心,哪怕,其实明知已有缘无分。
他一直回避这个事实,心存一丝希冀,但今日姜萱一句对不起,就将他心中那些侥幸和不甘全部剥落。
他骤低头,以手掩目,忍住眼眶一阵潮热。
姜萱长吐了一口气,侧头望窗。
茶馆半旧的红旗在风雪萧索抖动着,天地一片寂寥。
良久,裴文舒松手,面上已不见异色,唯独声音微带一丝沙哑,他道:“虽有缘无份,只多年情谊却犹在。”
“阿萱妹妹若不嫌弃,可视我为兄。”
姜萱起身,深深一拜。
“二娘容身不易,盼兄长勿泄定阳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