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追上来了。
箭矢如飞蝗,几度逼近,身边的数十近卫快速减员,渐渐的,已一个不剩。
好在已进入山道,昌邑东北山峦不少,天还黑着,山道又狭小,这大大阻碍了彭越大队骑兵的速度。
可惜的是,骑兵和车驾,后者的速度总是要逊色一些的,这追兵也无法摆脱,一直紧紧缀在后头。
坚硬的车板颠簸得极不适,紧扣底下横木的手很疼,尤其指尖,大约是指甲已经翻扭折断了。
但姜萱一点也没顾上,她也不敢回到车厢位置的座椅上坐着,咽了一口唾沫,她紧紧盯着父亲。
姜琨犹如困兽,焦灼在车板上来回踱步,不断转头回顾追兵,“快一些!再快一些!!”
声音嘶哑,眼眸赤红,喘气很粗重,犹如一头负伤的野兽,往昔尚算和蔼的面庞,此刻扭曲一片。
他的目光掠过姜萱姐弟,顿了顿。
姜萱再次接触到那两道赤红的目光,心脏突突狂跳,她低下头,和弟弟紧紧抱在一起。
那两道存在感极强烈的目光停驻了片刻,才移了开去。
姜萱重重喘着,憋久了的肺叶骤获新鲜空气,一阵隐疼。
她这才发现,方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