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半年,城里的每个月都有上到六十下到十岁的男丁被征为兵。
他们会被塞给一根刀枪,或者什么都不给,攻城迎战的时候让他们在最前边。
不是因为他们勇武,而是为了当刀箭,冲军阵,填壕沟。
被拉走当兵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再回来。
店内气氛悲戚凝滞。
一个客人拎起酒壶哗啦倒在头上,发出哭一样的大笑:“想这些做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于是更多人都跟着纷纷举着酒往嘴里灌:“我们今天活着就是幸运,就是高兴的事。”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幸运,一群巡城的官差停在一家门前,门前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跟旁边人家不同的是,这家没有挂桃符插彩旗悬挂红灯笼。
“官爷,我家父亲和兄长做劳役的时候亡故了。”出来的是一个干瘦的年轻人,对着官差施礼,“父兄新丧,我们过节守孝,表达孝心。”
斯斯文文,一看就是读书人。
也只有读书人这个时候还有闲心讲究守孝的仪式,其他人席子一卷埋起来就是孝心了,官差冷冷一笑:“你父兄做的什么工?去了多久?”
他一人问,后边有官差拿着名册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