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找不到借口为自己开脱,面前这个孩童是他的嫡长子,是他跟相爱之人酿造出的骨肉,他又有什么资格侵占他的权利,让他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让他走自己的老路,去品味亲情的冷淡疏远?
身边人都在告诫他,面对太皇太后,皇后,怡亲王各种劝说与暗示,他还是一意孤行,这份固执现在看来有些可笑,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他把子彦当做了宣泄的一种途径,通过复刻自己的过往,报复自己曾经遭遇过的冷眼。
他明明可以做个慈父,慈父也可以教导出杰出的孩子,他却偏偏选择反其道而行,多么自私无情。
皇帝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把子彦拉得更近一些,拉到他的膝边,“好儿子,到阿玛这来。”
听皇帝自称“阿玛”,而不是“朕”,子彦默默的笑,嘴脸咧到了耳根,皇帝心底钝痛,皇后怎么能生出这样漂亮的孩子,头发乌黑浓密,眉眼俊朗,将来坐到那张龙椅上,又会是一个怎样无双的君王?
“告诉阿玛,”皇帝俯下身,把他两只在寒夜里备受冰冻的小手夹在腋窝下取暖,“冷不冷?从承乾宫到养心殿这么远,你一路上怎么摸过来的?”
“阿玛,”子彦对他态度温情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