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境……”
“是啊,在北境的时候,阿宁本就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她不爱念书就想尽办法逃课,她喜欢鞭子就忍着寒冬酷暑日日练功不落,她心里不爱藏话,高兴不高兴全写在脸上,有什么突发奇想的念头甚至忍不到第二天,当下就直接干净利落地付诸行动。”
顾含光回忆着顾平宁骑在马上明亮又飞扬的模样,心里又酸又涩:“我们都知道后来是因为什么,她才变成喜怒不形于色什么都藏在心底的淡然模样。可是阿玉你不觉得,失忆后的阿宁,终于不把所有的心思层层包裹在谁也看不见的地方,她好像终于挣脱了这些年被逼着磨练出来的自持自矜,露出了一点点在北境时的真性情?”
顾平玉完全没想到顾含光会这样说,但是细细一想,这话还真的挺有道理。
失忆前的顾平宁做说话事情滴水不漏,在波云诡谲的京城独自待了六年,她早就练成了走一步恨不得能提前想好十步的性子。这样的阿姐确实让顾平玉觉得很可靠没错,可是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这样的多思多虑有多耗费心力。
反倒是现在,顾平宁想怼顾含光就怼了,想亲安王便亲了,连太子前来探望,也借口不能吹风随意推拒了。她不再小心翼翼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