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认出眼前这对相互残杀的亲生父母,又怕顾碧琴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刺激到她,于是微微转动轮椅,伸手将他平举的手臂拉下来。
“阿睿实在担心我吗?”顾平宁语气温柔,甚至还轻轻笑了一声,“别担心,这些都是假的。马上就要到新年了,这府里是在预演年宴上表演的百戏,就像是红缨给阿睿变的戏法那样。”
冬夜的寒风呼啸而过。
院内通天的火光宛如吞噬一切的野兽,滚滚浓烟夹杂这墙柱倒塌的声音。
顾碧琴脸上的血迹在这火光下明明灭灭,而她脚下躺着生死不知的胡执礼。从他身上各处伤口涌出的鲜血已经渐渐凝固,在地面上汇聚成深褐色的人血印子。
这样一副诡异又渗人的场景,到了顾平宁的嘴里,成了一句轻飘飘的席间百戏。
即使胡启睿心智宛如孩童,在这样紧绷的氛围中,也直觉般地察觉到了危险和不安。
他转过头,看着轮椅上笑容如常的顾平宁,拧着眉头一字一句道:“阿、宁。”
顾平宁当场愣住了。
阿睿从前些日子开始偶尔能蹦出几个音节来,但那都是被她逗的挑脚的时候,近乎无意识地吐出单字。
他会骂人“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