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从纪知遥决定同殷九野回京的那一刻起,这个结局就已经定下。后来的厮杀,不过是为了清理战场,扫清一切死忠于文宗帝的人。
如何将一场宫变的死亡人数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是靖远侯一直在思考的,但这不代表,一场宫变一个人都不死。
总会有人要死,那是必须要流的鲜血。
温阮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很是呛鼻。
她不知道为何阿九会这么反常,但看他的状态也似乎不想与人说话,温阮便只是陪他安静地坐着。
殷九野的内心此刻经历着一场磨难。
那是哑忍了十五年的恨意在今日尽情宣泄之后的无尽空虚,还有彷徨迷茫。
他忽然觉得身体里似乎空荡得如同疾风肆虐过后的冰原,千疮百孔,满目伤痕。
直到纪知遥走到跟前,单膝跪地,恭恭敬敬地唤了声:“殿下!”
温阮一个激灵。
二狗子浑身炸毛。
“他说啥,他干啥?什么殿下?殿什么下?殿下什么?不是,这是啥,阮阮你说话啊!老子好方!”
殷九野靠在墙上,毫无光泽的眼神看着纪知遥,淡漠地说了一声:“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