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观中不会出作恶之事,以为旁人也会对太子礼遇温和,以为太子顶多只是不能行走,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就此种下祸根,还全然不知。
他要保护太玄观,不敢将太子私逃出观的事告诉文宗帝,他以为只要他把太子找回去就好了。
他以为,就这么简单。
可是世事,从来没有那么简单。
喝一口凉茶,要先砍柴烧火煮生水,待茶凉。
吃一口热饭,要下地耕耘照料作物碾稻脱壳得新米,淘洗干净再蒸煮。
穿一件布衣,要踩动纺车左右引线经纬相织,丈量身形裁布缝合。
这世事,从来不易,从来艰难。
更莫要提,他招惹上的这世事,是这天底下最难的世事,那是天子家事,天家无小事。
他抱着单纯的想法在这荆棘密布的京城里走得满脚是血,丑态尽出,他哪里是那些浸淫权术多年之人的对手,他甚至连颗优秀的棋子都算不上。
但他依旧想着,只要找到太子,就能回太玄观,就能回家了。
一转头,家被偷了。
他如何能不恨殷九野杀尽了太玄观的人?殷九野毁去的是他与他师父两代人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