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大剂量的止痛剂,她的言语和行为都变得像个孩子。她好像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只是歪着头对他笑,伸手要他拥抱她。他不舍得放手,但却还是得放手,把仅剩的时间分一点给她的家人。他们都对他那么好。他看着他们一个个拥抱她,一个个与她告别。他留到最后,坐在她床边的地上,把他们认识到现在的每一件事都说了一遍。她已经闭上眼睛,但似乎还是笑了。他知道她,一定听见了。
那一年,她不满二十五岁,故事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葬礼之后,她的父母告诉他,她把那片枫树林留给了他。
后来,他每年都会回去过感恩节,会像当地人一样把插管嵌进树干里收集枫树的汁液,会熬制枫糖,再装进密封的小罐,会做美式班戟,再淋上枫糖浆。
后来,他买过许多地,造过许多房子,但始终留着的只有两个地方,加州酒店和那片枫林。
有一次,她弟弟问他:“你还记得那年秋天吗?”
不必问,他就知道是1997年。
是的,他记得,所有细节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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