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随清问。
邱其振回答:“世上并不存在建筑师不该考虑的问题,所有问题,都可能成为建筑师的问题。”
“这是曾晨教我的。”随清有些微的哽咽。
电话那边这样回答:“你学得很好。”
就此,忙碌的日子又开始了。
整个夏季,随清几乎每一天都是在港区度过的。那座三十米高,三百米长的船坞,在她眼中犹如一条巨鲸的洞穴。而她在其中出没,记录下每一处管道,每一道暗红色防锈油漆的楼梯,每一堵斑驳的红砖墙,以及所有混凝土巨柱之间的工字结构。那种虔诚,就像是面对着一座无字的博物馆与纪念碑。
而魏大雷又回到g南去了,他自称是清营造在那里的驻场建筑师,但随清并没有给他这个头衔。还是那个行业梗,用一个实习生驻场,还不就成了方案婊?
两人于是在g南与a市之间飞机往来,所有的登机牌收集在一起,简直可以拿来打牌。
直到夏天快结束的时候,魏大雷的入学时间又一次临近,而他又一次对她说,他不想走了。
那时,他们正躺在名士公寓八楼那个明蓝色墙壁的房间里。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