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的故事:“七岁的时候,有个心理医生跟我聊了几次,给我下了诊断,说是反应性依恋障碍,去抑制亚型,典型表征就是对依恋对象缺乏选择性。他说,这毛病在孤儿或者寄养家庭的孩子中间很常见。”
话到此处,他停了一停,像是在等着随清的反应。但随清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侧影。
满屋的孩童,一双双游移不定的乞爱的眼睛,那些画面一定深深烙在他的记忆里,她甚至可以从他此刻的眼中看到当时的印记。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不可思议,初见时竟会以为他简单,快乐,什么都没经历过。
倒是他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随清问。
“你是不是觉得,”他又望着落叶松榫接的屋顶,“我之所以到g南来做藏区建筑的研究,一定就是因为过去在g市福利院里的经历。之所以离开blu一路跟着你走,坚持要做登山基地的项目,也是因为心理医生说的那个毛病,去抑制型依恋障碍,我不会选择,遇上谁就是谁?”
随清沉默。是或者否,她其实并不确定,甚至觉得自己根本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做出登山基地的方案,是不是因为双相躁狂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