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回头,见是屈医生从睡眠门诊那边追出来。
“看完了?”老屈问,手里还焐着那个保温杯。
“对,看完了。”随清敷衍一声,往电梯那边去。
老屈却又跟上来,问:“哪个医生给你看的?”
“姓叶。”随清回答,脑中闪过医生的铭牌,再多也不记得了。
“哦,”老屈点点头,“什么结论?”
随清看了老头儿一眼,心想您问得这么直接,真的符合医生操守么?
但她还是答了:“没什么,说我挺好的,回去注意休息。”
“没开药?”老屈又问。
“没有。”随清摇头。
“你等等,诊断给我看一下……”老屈拉住她。
随清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病历本都没拿。
后来,老屈跟她玩笑,说自己二十多岁大学毕业出来就分配到此地,在住院部骑着自行车追过不少翻墙逃跑的病人,虽从来没有发表过影响因子了得的论文,但经验还是有的。
那时的随清已经能品出这里面的幽默——她也是其中之一,试图从精卫中心逃出去,结果让老屈抓住了。
但在当时,她只想走。不走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