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无以复加的失望,记得靠在平台的护栏上,遥望下面的建筑和街道,就像看着沙盘里的微缩模型。
“是不是特别假?”她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
那一罐啤酒喝下去,她才想起来刚刚吃过安眠药。就这样吧,她也记得自己这样想。早已经耐药了,这一片的剂量对她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用处,要是真能睡过去醒不来,也是天意,不是她存心的。
可偏偏还是天意弄人,她很快领教到了那种压倒性的睡意,完全无从抗拒。记忆中最后一个画面,是被人抱起来。那个姿势的学名叫作公主抱,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抱过,而后便只剩一片温热的白噪,像是失去信号的电视屏幕。
但所谓艳情是绝对没有的,醒来时她身上还是那套运动衣裤,连帽衫都没脱。不光没脱,拉链还被拉到最顶,大概是怕她冷?洗漱时照镜子,只见拉链头在下巴上硌出一个红印。
留下的还不止是这一个印子,她身边床单上的褶痕是一个大大的人形,浴室的毛巾篮里有一条用过的浴巾。那人倒真不见外,在她床上睡了一晚,临走还洗了个澡。
真想画个见义勇为的奖状发给他,随清忍住没有骂人,只徒手劈了一掌方向盘。再要理论怕是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