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断裂的树枝响得像一只喉咙沙哑的鸟。孙四眼右手抓车把,左手拿一个老款按键手机,大着嗓门:“喂,我拿给他了。没说上话,他跟他妈妈着急出去。不知道什么事,我不是说没说上话吗。哎,感觉他怪怪的,见面再跟你说吧。”孙四眼挂断电话打了个转,从一条小道骑出去。彼时乔漠正从街口进来。
一辆灰色面包车从正前方驶来,道路不宽,乔漠自觉走到边上,让那辆面包车有足够的空间开出去。他看了眼车窗,黑色车窗折射月亮的光,里面两三个模糊的人影,紧低着头,在夜色中远去。
逢暄的家就在面包车开来的方向,离得不远。乔漠确认过门牌号,敲了敲锈痕斑驳的铁门。
一个混子一样的金发男人来开门。乔漠认得这个男人,是逢暄的表哥,曾经到他们学校找到逃课的逢暄,揪着逢暄的耳朵把他从天台拽到楼下。那时四周无人,乔漠帮老师下楼拿试卷瞧见了这一幕。逢暄只在他表哥面前露出胆怯的一面,这是学校中只有乔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逢暄的表哥是个混混,所以他总刻意挤出一副凶相,对外人讲话也十分不客气:“找谁啊?”
乔漠说:“你好,我找逢暄。我是他同学。”
“逢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