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淑芬那张被白布蒙上之前血肉模糊的脸,以及地上一滩鲜红到刺目的血迹。
周围有人在同他说话,大抵是些安慰的话,蒋竞年没听清楚,耳膜嗡嗡作响,眼睛像是被一把把尖刀插入,刺刺得疼。
丧事办得很简单,也没什么人来吊唁,舅舅钱建国帮着处理了身后事。
从知道钱淑芬跳楼而亡,到处理完丧事,蒋竞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甚至连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整个人冰冷得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他听到屠招娣在背后跟钱建国咬舌根,说他太冷血了。
是啊,太冷血,蒋竞年也承认。
这种冷血与麻木,直到蒋竞年在整理钱淑芬的遗物时,全线崩溃。他捏着那封信,在那间狭小的卧室,把头埋在膝盖间,哭了很久很久。
悲伤来得很迟,不在失去之时,而是在接受失去的过程中。
好在,他依然是那个冷血麻木的人,渐渐地,他便选择性地忘掉母亲,也忘掉沈蕴。
否极泰来这个词真的存在,那年暑假发生了两件好事。
一件是蒋竞年收到国内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意料之中。
一件是公寓所在的小区被拆迁,获得了一笔不菲的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