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世界切割成灰白两个颜色。冷白的灯光打下来,墙上的重症监护室几个字显得尤为刺眼。
上一次两兄妹这样并肩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是十一年前,抢救室门外。然后,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出来,用电视剧里才有的口吻,遗憾地跟他们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沉默良久,沈蕴终于平静下来。深呼一口气,将可怕的记忆赶出脑海,她问沈蓄:“妈的身体一直都不错,怎么会突然脑溢血?”
沈蓄剃了个平头,耳根后脖颈处纹了几个龙飞凤舞的英文字母,看不出是什么单词。听到沈蕴的话,抬头看了她一眼,再次垂眸,没吭声。
从刚才开始,沈蕴就觉得沈蓄的态度很奇妙,一点儿都不像他。
此刻冷静下来,不由地想起前不久杨爱芳的那通电话。她倏然站起,盯着沈蓄,冷冷地问:“是不是因为你?!”
沈蓄依旧没吭声,他的态度更加证实了沈蕴的猜想,她忽然攥住沈蓄的衣领,将他从长椅上拉起来,质问道:“前段时间妈知道你在赌车的事,你是不是对妈做了什么?!”
一贯性格暴躁的沈蓄,此刻却如同一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仍旧一言不发,不为自己做任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