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嘈杂的,混乱的,她已经分不清楚了。
眼前的一切模糊了又清晰,意识远了又被拉进。
孩子没能保住。
她早就猜到了会这样。
女眷给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擦干净了脸,大夫关上了门,屋里只剩下她和邓盛。
邓盛坐在她的床边,一直没说话,雨水顺着他的衣角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
“阿姐,那个臭小子是谁!”
“阿姐,你说啊!那个臭小子是谁!我这就去找他!我要扒了他的皮!”
少年按着她的肩膀,道:“说啊!阿姐,你肚子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说,我让他八抬大轿的来娶你,他若是不肯,我就替阿姐扒了他的皮,断了他的腿。”
少年咬牙道:“谁也不能欺负我邓家的人!不能欺负阿姐!”
而她始终没有回答,没有开口,浓密的睫毛轻轻抖动了一下。
邓盛咬着牙,迫使眼泪不掉下来,路上的那些议论他都听到了,是的,他们邓家家道中落了,孤儿寡母,任人欺凌,什么样的狗东西都可以议论嘲讽他的阿姐。
他咬着牙,火光照在他的瞳仁里,他说:“阿姐,我一定要重振邓氏,光耀门楣,我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