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厅堂,两边都摆满了座椅,姊妹姑嫂们都坐着,丫鬟们都站着。
唯独祝四姑娘一人跪着。
甚至若不是表姑娘亲手给她拿了一只蒲团,四姑娘便要直接跪在茶水还未干的冷硬石砖上了。
“我也奇怪呢。”
周身都是似嘲非嘲的看戏似的目光,少女忽地弯了唇,抬起头来,望着上首的祝老太太,嗓音极柔和,“祖母,父亲他不是您亲生的孩子吗?”
祝老太太一窒,手里的茶杯差点摔了出去,茶水渗湿了半只衣袖,她没注意,怒斥道:“五丫头,你晓不晓得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真是越发目无尊长了!”
语气极严厉,可仔细听,竟然能听出里头的一丝心虚。
只是此时此刻,没有人注意到这个,都把目光放在了“胆大包天”的祝四姑娘身上。
“我只是在想,自小到大,无论我犯了什么事儿,母亲面上打我骂我,心底里却总是最疼我的那一个,替我兜底,替我善后,还忧心我往后会不会过的不顺心。所以我也一直以为,亲生母亲,大都是这样对自己孩子的,看来,应是我想错了。”
整个厅堂一片死寂。
坐在最下首的胆小鬼宜榴已经捂住了嘴,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