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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打从弄明白这桩婚事意味着什么起,宜臻就从未去设想过,自己见到卫珩母亲时会是个什么景象。
这让人如何去想呢?
三年前她方才九岁,关于自己日后出嫁的人生大事儿,永远只想到坐上花轿为止。
上花轿之后的,譬如婆家的请安规矩,丈夫的妾室品性,婆婆会不会研磨刁难儿媳,在她那样的年纪,全都不是值得放进脑子里认真思量的正经事。
而还未等宜臻再长大些,卫珩母亲就因病“逝世”了。
母亲当时还叹息道:虽说门面小是小了些,好歹嫁过去不用伺候婆婆,光这一点就不晓得要舒心多少。
毕竟她自己就在祝老太太那儿不知道受过多少委屈,对媳妇熬成婆的艰难有过深切体会。
所以,既然“婆婆”已经去了阴司天人两隔,宜臻又何必要平白无故地想婆媳见面的场面呢。
在她心里,她和卫珩日后会不会成婚都不一定呢。
“你不必怕,我母亲只是想见见你,或许还有些话想嘱托。她性子最和善不过,绝不会让你难做的。”
少年顿了顿,垂眸望着她不安的神气,又重复了一遍,“你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