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提起自己找矮人族新打制的长柄水壶——水壶的花样是他精挑细选的, 拉斐尔认为那美丽而轻盈——他轻哼着曲子,灌溉伊甸园中心的古树。
现在是傍晚五点整,吵闹的天使幼崽们早就离开了伊甸园, 此时这里只剩他一只天使。
安静, 祥和,久违的风平浪静……
“拉斐尔。”
大天使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让他光是听见就隐隐胃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想请你帮个忙。”
平静极了,总是这样,一脸风轻云淡地来烦他, 或者做一些了不得的决定……
拉斐尔放下水壶,转身道:“你下午才来过,就能不能让我安静——”
黑发黑翼的天使, 浑身上下都是滴着金色鲜血的伤口, 穿透骨头与血肉的黑色锁链让他看上去像是刚刚从什么血腥舞台剧下挣扎而出的稻草人。
天使先生把长剑深深拄进伊甸园的泥土,以便支撑自己。他同时咳出了一大股浓稠的血液——不, 那是内脏的碎片。
他六只漆黑的羽翼,全都支离破碎地垂下,依稀可以看见森冷的白骨。被锁链穿透的肩膀上, 还扛着一只半昏迷状态的金发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