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他骑着马去了齐霁的墓前。
他在那儿站了许久,直到黄昏来临,烟霞在天边烧成了流散的红。
最终,他手腕一转,将齐霁生前最爱的酒洒在了地上。
“明煦,你在这里好好睡着。”
他握紧了手里的那把匕首。
那是他当年,正给齐霁的胡人用的精铁利刃。
卫韫的本意是送齐霁防身,可齐霁……却总用它来割开烤好的炙羊肉。
像是想起了许多这位好友当年做的那些不着调的事情,卫韫弯了弯唇角,像是轻轻地笑了一声,但他的那双眼瞳里,却渐渐地有了浅淡的水雾,几乎微不可见。
“人生不过匆匆几十载,你等着我便是。”
他将那坛酒的盖子挑落,狠灌了一口。
透明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巴滑落至喉结,又将他的衣襟浸染成更深的痕迹。
他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水渍,站起身来,将手里的酒坛子摔在了地上,成了一堆碎片。
将匕首插在墓碑前,卫韫转身便走。
时空之门裹着星云的颜色,骤然出现在他的前方。
卫韫踏了进去,光幕连同着他的身影一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