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亲王年岁尚幼,若是将哪个扶上了帝位,沈皇后果真诞下皇子,这又该怎么算?
他只能依着尉迟越的吩咐将遗诏拟好。
尉迟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许是了却了最重要的一桩心事,接下去的三日,他的身子每况愈下。
陶奉御和一众医官寸步不离地守在天子榻边,将药方添减了几次,始终没有半点效验。
面对皇后期盼的眼神,憔悴的脸庞,老医官只能惭愧地摇头,如实告诉她:“天子的脉象一日比一日虚弱,老仆从医多年,从未遇见过这样古怪的病症,药石全无作用,只望圣人吉人天相……若是高热再持续一日夜,恐怕……”
沈宜秋紧咬着牙关,良久才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木然地扫了一眼医官们,对陶奉御道:“诸位去歇息一宿吧,不眠不休好几日了。”
陶奉御知道皇后是想和皇帝独处,他们在这里也是束手无策,便即告退离开。
尉迟渊也跟着医官们一起退了出去,他虽舍不得兄长,但兄嫂两人一定有话要单独说。
待他们离开,沈宜秋屏退了宫人,弯腰将绢帕在凉水中浸湿,轻轻擦拭尉迟越的额头和手心——药石没有丁点作用,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