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不再往下说,但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之色。
沈宜秋暗暗叹了口气,他们气愤,张皇后想必更难受——当年她被皇帝的“励精图治”蒙蔽,用自家的势力助他夺得储位。皇帝的一次次的荒唐之举,便如一刀刀割她的心。
她忙叫黄门将带来的土仪呈上,对皇后道:“一路上匆忙,也没来得及好好挑选,还望母后见谅。”
张皇后嗔怪道:“长安什么寻不到,还费这功夫!”
沈宜秋笑道:“殿下也这么说。”
说话间,宫人端了酽茶、菓子与鲜果来,都是沈宜秋素来爱吃的。
别的还罢了,一只十来寸的缠枝莲花纹大金盘里,玛瑙似的樱桃堆得有小山那么高。
张皇后笑道:“好在你们回来得及时,再晚几日只能吃凌室里冻过的了。”
沈宜秋看见樱桃便想起去岁夏日,也是在这甘露殿中,她第一次遇见这一世的尉迟越,那时张皇后用樱桃招待她,他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仿佛颇不待见她。
这一年中他们仿佛走过了千山万水,回首来路,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张皇后见她望着樱桃出神,也想起了去年的事,那时太子已经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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