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越也懒得与他这武夫计较,一点头:“周卿好生将养。”便即拉着太子妃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盘算,这周六郎也老大不小的,回头该找人给他说个亲事。
又想,二姊和四姊自打嫁作人妇,成日里闲得没事干,最喜欢这些保媒拉纤的勾当,待回京便将此事托付给他们。
沈宜秋哪里知道电光石火之间,身边的男人已经转过那么多念头。
七日后,邵芸也从东都赶来了。
一见沈宜秋,她二话不说便一把搂住她,眼泪像瓢泼大雨一般落下来:“小丸,小丸,我们快叫你吓死了……”
沈宜秋满心都是歉疚:“表兄受了重伤,都怪我。”
邵芸摇摇头:“阿耶阿娘说了,国难当头,男儿自当拿起刀剑保家卫国,可是你……”话未说完又哭起来。
她生性不羁,笑起来畅快,哭起来也无所顾忌,当着众人的面嚎啕大哭也不以为然,哭完了,用袖子抹抹眼睛,抽了抽鼻子:“对了,我有个新鲜给你瞧。”
说罢摘下头上的胡帽:“你看。”
沈宜秋定睛一看,却见她一头又长又密的青丝不知何时绞了,只剩下五六寸长。
她不由惊呼出声:“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