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妻子。”
寺尼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露出悲悯之色:“昨夜贫尼经过一处失火的宅院,见这位檀越倒在后窗下,身上有几处伤,倒是无碍,只是吸了烟气,一直昏睡到现在。”
她顿了顿道:“贫尼听人说,若是一日夜间能醒来,便无大碍,若是……”她没再说下去。
尉迟越向她道了谢,慢慢走到床前,轻轻地撩开纱帐。
沈宜秋双目紧阖平躺在床上,额头、手背和胳膊上有几处擦伤。
她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上,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尉迟越见过她的睡相,她睡着时绝没有这般乖巧。
他伸出手,指尖还未触到她便像烫到了一般缩了回来。
如果这是一场梦,一定会在碰到她的刹那醒来。
他只敢用目光描摹她消瘦了许多的脸颊,有些下限的眼窝,微微上挑的眼尾,蝶翅般的睫毛,失去血色的双唇。
他甚至不敢呼吸。
良久,他终于鼓起勇气,用指尖轻触了一下她的手背。
只那轻轻的一触,他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变成了岩浆,重新向胸膛中汇聚。
太阳在一堆冷灰中复苏,他的四肢百骸都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