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视野暗了一瞬,浑身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凝结成了冰,彻骨的寒意渗透他的四肢百骸。
他慢慢看向枕边的木函,里面收着分别以来沈宜秋寄给他的所有书信,一共十一封,其中有六封是在“回京”路上寄出的。
每一封书信,他都翻来复去读过无数遍,早已经烂熟于胸。
可他仍旧走到床前,颤抖着手打开木函,将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笺展开。
这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连日来的不安究竟是因何缘故。
小丸听说灵州被围,令周洵带着禁军将士回救,她自己又怎会心安理得地置身事外?她的书信又怎会那般若无其事,不提灵州的战况,也不露半分忧虑?
这些信,根本就是提前写好的,只是为了安他的心。
而他竟然信了。
他竟然信了!
尉迟越不觉冷笑,仇恨啃啮着他的心,他恨自己。
侍卫见太子脸色煞白,连嘴唇都脱了色,不由唬了一跳:“殿……殿下,要不要仆去传医官?”
尉迟越摆摆手,以手掩面,静静坐了片刻,然后站起身,披上外衣,穿上铠甲,对侍卫道:“传孤的令,命两千禁军即刻拔营,只带一日粮草,辎重兵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