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
他解了幞头,头发用牙簪束起,在月下信步,越发显得清俊出尘。
宁十一郎也看见了沈宜秋,怔了怔,旋即回过神来,停住脚步,远远向她一揖。
沈宜秋回以一揖,道了声“失陪”,正要离去,却见宁十一快步向她走来:“林兄请留步。”
沈宜秋只得停下脚步。
宁十一鬼使神差一般穿过廊庑,走到三步开外,不敢再靠近。
沈宜秋道:“宁兄,有何见教?”
宁彦昭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嘴唇动了动,踌躇半晌,方才轻声问道:“殿下……待你可好?”
沈宜秋对宁彦昭始终有些愧疚,但听他如此问,亦觉甚是无谓,也不作答,只是敛衽行了个礼:“有劳宁公子垂问。”
宁彦昭心知她已嫁作人妇,在他送还那条帕子时,他们此生已然毫无瓜葛,但人总是贪心的,她深锁重重宫墙之内,他只求再看她一眼,待真的看见了,又觉一眼不够,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在她眼角眉梢寻找着什么。
他蓦地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寻一些蛛丝马迹,好证明她迫不得已嫁给太子,心里仍对他余情未了。
他反复问她过得好不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