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替我匀妆,再梳个堕马髻,宫人粗手笨脚的,手艺没一个及得上你,只能叫你能者多劳了。”
何婉蕙一笑:“姨母说得什么话,伺候姨母本就是阿蕙的福分。”
郭贤妃微微动容,执起何婉蕙的手:“好孩子,真是多亏有你,珠儿一走,姨母这里真是乱了套。”
她凑近外甥女耳边,压低声音道:“昨夜我与圣人提了你和三郎的事……”
何婉蕙眼波一动,垂下眼帘。
郭贤妃轻轻叹了口气:“可我好说歹说,圣人还是没松口,恐怕只能等了。”
她捋了捋何婉蕙鬓边的碎发:“阿蕙,姨母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已经比人晚了一步,若是等祁小郎……说起来总是守过望门寡,身份上又低了一截,便是三郎对你有情,终究越不过先头那三人去,再说了,女子有多少大好年华?再蹉跎上两三年,唉……”
她拍拍外甥女的手背:“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何婉蕙低眉垂眼,轻声道:“阿蕙知道姨母是替我着想。”
郭贤妃恨铁不成钢道:“姨母也不多说了,你是个聪明孩子。”
沈宜秋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昨夜太子走后,她一时醒着,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