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上辈子她是有多眼盲心瞎,这才没看出来呢?
上辈子她也省过亲,不过是在嫁进东宫两年后,那时候的沈家人的笑却没有那般灿烂,她成婚两年肚子毫无动静,谁都知道她不得太子欢心。
他们的笑容里带着几分休戚与共的愁苦忧虑,还有几分隐秘的幸灾乐祸。
沈宜秋彼时不懂,如今全懂了。
按说她该感到扬眉吐气,可是没有,她看着他们举杯谄笑,争先恐后地与她斟酒倒茶,她心中毫无波澜。
这些人既已不能叫她伤怀,将他们踩在脚底下也不能叫她快慰,唯有一股浓浓的倦意从心底升起。
她竟有些想念承恩殿的夜晚,尉迟越不来的时候,她是何其自在。
画几笔画,写几笔字,剪剪花枝,合几味新香,有一搭没一搭地做会儿绣活,甚至只是歪躺在榻上,一边吃鲜果一边给小宫人们讲狐狸和老狸作怪的故事,他们那又怕又想听,双眼圆睁的模样实在有趣极了。
便是看账簿都比坐在这里强。
沈宜秋百无聊赖地坐了会儿,饮了三四杯酒,看了几支舞,蓦地想起来,她如今压根不必迁就谁,不由暗自苦笑,真是积习难改。
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