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越又要忙朝政,又要管内务,本来就分身乏术,娶了太子妃,便将宫内事务一股脑地扔给她,只派了几个内官、女史协助她。
彼时沈宜秋才十五岁,虽跟着沈老夫人学过理家,可东宫的规矩和人事之复杂,远非一家可比。
她害怕叫宫人们看轻,遇事也不敢开口便问,只靠着自己摸索,熬了不知多少夜,才将那千头万绪弄明白,一边还要担心自己不得太子喜欢,有负祖母的殷殷期盼。
然而在宫中能冒尖的人哪个不是人尖,一个小娘子的虚张声势,又如何骗得过他们?只消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心虚和没底。
他们也知道太子对这个皇后选中的正妻并不喜爱,更知道她虽为世家贵女,沈家却是个空架子,不过凭着祖坟里几根枯骨骄人,实权是没有的,因而也不将她放在眼里。
纵然太子驭下谨严,下人不敢造次,但眼角眉梢流露出些许轻慢之色,或是扯着“祖制”、“成例”的大旗来给她软钉子碰,却也够她难受的了。
沈宜秋那时本就最在意旁人的目光,既因自己的无能而惭愧,又如何会向太子吐露分毫,便是他问起来,她也是报喜不报忧,默默将难处都忍了。
后来她才慢慢知道,看人下菜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