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也报之以微笑。
沈宜秋心中一哂,以为他这样冷笑不语,就能叫她自乱阵脚么?
若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十五岁小娘子,说不定还真叫他吓得心里发毛,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
两人针尖对麦芒地笑了一会儿,尉迟越败下阵来,避过脸去,清了清嗓子道:“如此甚好,起来用膳吧,一会儿还要去西内拜见阿耶和母后。”
沈宜秋心道太子还是有几分城府的,心中火焰多半已经三丈高了,面上倒是不显。
沉吟片刻,便即叫婢女和宫人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
盥洗停当,沈宜秋出了寝殿,到得堂中,与尉迟越相对坐定,便有典膳所的宫人上来摆膳。
以尉迟越平素的做派而言,今日的朝食算得丰盛,大约是大婚翌日的缘故。
沈宜秋前世记着祖母的谆谆教诲,初来乍到不敢逾礼越分,太子不动箸,她便也不动,太子用了什么,她也跟着用什么。
便是再喜欢的东西,也不能多吃一口,否则便是坠了沈家的家声。
这辈子沈宜秋对沈家的家声毫不在乎,更不怕惹得尉迟越不快——她还巴不得惹他不快。
她便不再约束自己,只挑自己喜欢的吃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