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难地挠了挠耳朵:“阿妹,常言道那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沈宜秋心道哪里是去旧迎新,分明是新的去了,旧的阴魂不散、卷土重来。
见表兄抓耳挠腮的样子,她不由笑了:“阿兄,我真的不打紧。”
她浅浅一笑:“阿兄明年下科场么?”
邵泽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摇摇头道:“我这榆木脑袋,便是下科场也贻笑大方。阿耶也说我不是读书的料,前些日子家中请了个教骑射武艺的先生,多半还是走武举的路子。”
沈宜秋道:“也好,待阿兄成了大将军,雄镇三边,纤尘不动。什么吐蕃、突厥,一听邵大将军威名,个个闻风丧胆。”
邵泽越发羞窘:“阿妹说笑,哪有那么容易的……”
本朝边将多为胡人,且都出生于行伍之间,便是得了武举状元,也不过得个出身,离真的带兵打仗还有十万八千里。
但是舅舅舅母只这一个儿子,舅舅也罢了,舅母如何舍得他去边关吃风沙。
一说这些,邵泽便将方才的事忘了。
表兄妹又聊了一会儿,邵泽站起身,将案上的空匣子揣入怀中:“阿兄先回去了,免得久坐惹得沈老夫人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