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平淡淡的几个字,落在尉迟越耳中,却不啻于平地一声惊雷。
沈氏许了人家?这不可能!
他纵然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听说自己发妻与别人订亲,不免也露出了错愕之色。
张皇后将儿子神色看在眼里,不由失笑:“三郎缘何如此惊愕?七娘这般品貌,自然是百家争求,许了人家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尉迟越意识到自己失态,竭力平复心绪,露出洒脱的微笑:“母后所言甚是。儿子非是惊愕,不过略有几分诧异罢了。”
他镇定自若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忽觉一股咸涩的味道直冲天灵盖。
掌茶的宫人惊呼一声;“太子殿下,这是盐碗!奴婢死罪……”一边告罪,一边叩头如捣蒜,心里暗暗叫冤。
皇后喝茶不喜欢加盐,太子却是每饮茶必要放盐,且他舌头刁钻,宫人调的味道不是嫌太淡便是嫌太咸,因而每次奉茶,宫人都会在他食案上放一碗浓盐水,供他自行取用。
这是经年来的习惯,哪知道今日太子殿下怎么了,竟把盐碗当了茶杯,分明一个葵口,一个平口,器型大小都不一样!
尉迟越硬是将那口盐水咽下,咸涩的味道令他灵魂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