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的书房中收藏了不少前朝名家的真迹,只是尉迟越不待见她,她便也不好意思开口去借。
尉迟越舍得将这些宝贝赏一幅与她,倒也算大方,不枉她忍他多年。
她一边盯着素娥解开锦囊,抽开丝绳,一边猜测,会是哪个宝贝呢?
是陆探微的《维摩诘居士》,还是卫协的《上林苑图》,莫非是王右军的《孔侍中帖》?
不,那是尉迟越心爱之物,断然不会拿来赏人……那么退而求其次,《鸭头丸帖》也是很好的了。
沈宜秋心怦怦直跳,迫不及待地看着素娥小心翼翼一寸寸把卷轴展开,露出右侧墨迹。
她定睛一看,傻了眼。
这笔字她上辈子见过无数回,就是化成灰也认得,明明白白是尉迟越自己的笔迹。
沈宜秋大失所望,尉迟越的字也算不错,但拿来赏人,未免也太自不量力了。
上辈子他颇也知道藏拙,沈宜秋不曾听说他拿自己的书迹赏过人。
她不免又想起今日尉迟越的行径,心说重来一次,此人倒是添了不少新的毛病。
她潦草地扫了一眼绢帛上的字,待看清写的是什么,她只觉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又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