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没齿难忘。”
尉迟越回过神来,冠冕堂皇道:“忠靖侯蹈义轻生,救万民于倒悬,是我大燕的国士,如何封赏都不为过,孤不过聊表心意。”
沈老夫人谢了恩,吩咐孙女向太子行礼。
沈宜秋不情不愿地道:“民女见过太子殿下。”行过礼便退至祖母身后,低垂螓首。
尉迟越略感棘手。
他故意与沈老夫人攀亲戚,便是为了顺理成章从肩舆上下来,否则他在高处,又有帷幔遮着,着实不便观瞻。
他计划得颇为缜密,奈何沈氏丝毫不能领会他的苦心,只见她眼观鼻鼻观心,始终不曾抬一抬眼皮。
尉迟越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难题。
他相貌俊美,又是天皇贵胄,走到哪里都能引发女子争相观睹,上至八十老妪,下至八岁孩童,见了他总不免多看几眼,便是害羞或胆小,不敢逾礼盯着看,也必要偷偷瞟上几眼。
偏这沈氏是个例外。
尉迟越寻思着,从她那里望过来,恐怕只能看到他袍裾——她总不能看着袍裾便对他一见倾心吧。
而此时沈宜秋正瞅着他的袍脚。
这是一件紫色的樗蒲绫襕衫,下摆上用银泥绘出群山,再